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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评论】天堂之恋

2009-12-16 11:46:56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郭振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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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蔡玉水先生的新书《天堂之恋》已经印出,翻动时那崭新的油墨味扇面而来,像极了新生儿的乳香味。细细阅览以后,就会更喜爱的把它捧护在手掌里,因为这本是个鲜活的生命,是玉水先生多年的心血,是他珍藏于心的人间的真情大爱,对自然、对生命的无限眷恋情真意切的描绘与展现。
  “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,因为我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……”情和爱,是蔡玉水一直关注和创作的主题,对亲人、对朋友,对老师、对学生,对民族、对国家的全身心的热爱,一直贯穿在作者的生活和创作活动中。
  历史需要沉淀,我们生活的时代充斥着无数的思想和行为,也很难能够冷静的评判,也很难准确的选择。对于被现代人思想所吸引,并充满着激荡整个时代热情的艺术家,我们根本无法评论。而蔡玉水先生是一位有信仰的人,笃信人间的真情,笃信人间大爱,笃信真善美的事物,笃信人类的道德规范,笃信灵魂深处的精神皈依。他有激情,是对生命的深深的爱恋;他有热情,是在颂扬真善美时候的虔诚与激扬。
  一朵花,能让他落泪,一声鸟鸣,能让他惊心。一条宠物狗,被他描述得津津有味,兴致所至,能把大量的图片录像录音全部摆出。一只流浪猫能引出他全部的母性关怀,以致历经困厄,不离不弃。
  家庭,更是他生活和情感的重心。“对待老人,没有什么可商量的。”母亲心情不好,就拿他数落,因为兄弟姐妹中就他有出息,又最得母亲本性。母亲说他,其实也是一种交流,他就耐心垂听,好言宽慰。七十多岁的岳母因上了年纪,有些健忘,反应开始迟钝,却经常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情,他就坐在一边捧场,还饶有兴致的帮腔掺和,看得旁人都落泪。临要出门了,还对着岳母扬起手,岳母就猛地对拍一下,他再落下手来,岳母覆掌再打他一下,他笑嘻嘻地拍拍岳母,才告辞出门。
  女儿则是他贴心的钟爱。“有人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作品是那组十年的心血之作《中华百年祭》,也有朋友说是我劫后新生的《天堂巴厘岛》,而让我说这两者都不对,因为,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作品大家没有见到,那就是我的宝贝女儿 ‘丹妮’,如果你有机会见她一面,哪怕一分钟,你就会喜欢上她,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。”女儿是画家的创作的主题,是画家心中最柔软的情愫与爱恋。
  而祖国在他的心目中更是撼动不了的大树,对民族更是倾注了满腔的热爱与深情。曾有团体请他到国外,提供最好的条件,请他画敏感题材的画,并得到了当地政府的承诺,可是他断然拒绝。祖国已经苦难深重,谁要再在流血的伤口撒盐,他会疯狂反击;人民需要祥和发展,谁要蓄意挑起事端,他会疾声讨伐。一个自苦难中成长起来的孩子,最难以忍受的是别人看不起母亲,最不可忍受的是他人欺侮自己的兄弟姐妹。这就是一个画家的良知,一个赤子的殷情。
  情,最累,也最珍贵!爱,最美,也最无价!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他会读着林觉民烈士的《与妻书》恸哭淋漓,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创作《悼念林觉民烈士》的时候几易其稿、几度昏厥。那种为取义勇于赴身的英雄壮举,那种融儿女情长于家国命运的大浪漫精神得到了认可,得到了共鸣,得到了升华,得到了迸发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中华民族千百年的仁爱至孝理念在此得以传承与提炼。大墨渲染,画出的虽是亡魂锁链,体现的却是人间大爱;狂椽挥洒,表现的虽是英勇赴难,烘染的却是国难身责。女孩子找男朋友,希望他对自己负起责任;我们嫁个女儿,希望男孩负起家的责任;国家选领导人,希望他负起民族的责任!这责任、这使命不正是我们生活的核心,我们民族的希望,我们所有人间大爱的具体实现吗?以身赴难的英雄,以画笔讴歌英雄和颂扬先烈的画家便是民族的灵魂、国家的脊梁。
  《天堂之恋》恰恰是这种情爱的延伸,是对和平的颂扬,对人间美好的追求。全书共分“爱像世界那么大”,“给天使的承诺”,“天堂有多远”,“艺术的力量”,“心碎与心醉”,“来自天堂的孩子”六个主题。
  “爱像世界那么大”是以母子情深为主题展开创作,表现母爱的伟大。《母子情深之一》,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坐在明式官帽椅上,将一条腿抌在另一条腿上,将孩子连毛毯带自己的披肩抱在怀里,边拿着奶瓶喂奶,边深情地贴近孩子的脸颊,面色凝重,略带忧郁。似在轻声细语,又像在轻轻亲吻。美丽的中指与大拇指捏住了瓶体,无名指与食指则虚贴于瓶壁,小指担于瓶体底部下端,以随时调整奶瓶的角度,一种全身心的地惜爱与呵护昭然展示。孩子则天真无邪,安心地躺在母亲的臂膊上,边喝着奶边四下张望。胳膊伸张,脚丫舒展,顽皮而柔弱。与母亲勾起的脚丫,抱紧的臂膀,微闭的眼帘,形成明显的对比。描绘得准确生动,把母亲的亲情和孩子在母亲怀里的安全祥和表现得淋漓尽致。用线疏密相衬,暖调的色纸,轻柔的光影,粗线条的衣物与细致的肢体相谐和,勾勒与淡墨渲染相结合,再于道具上轻轻提亮一抹白粉色,整个画面便浑然一气,通体照应。《母子情深之十一》更是将年轻母亲拥有儿子的富足、倾情、娇羞、快乐肆意显现。其他的或者拥抱,或者嬉戏,或者亲昵,或者亲吻,或者背负,无不充满了慈爱、温馨、愉悦、祥和。笔墨淋漓,造型严谨,是画家的精品之作。画册的内页里印着画家的散文诗“我的孩子,你来到我的生命之前,关于爱,我以为自己无所不知;你来到我的生命之后,关于爱,我发现自己竟茫然无知;而当你在我的怀抱中慢慢长大,关于爱,我终于可以切肤懂得。”这又何尝不是画家自己在艺术追求中的心路彻悟历程呢?读到“孩子,我将如何告诉你我的爱?”时,一种无能言语的至爱在画面和读者心中如潮流般涌起,无不会催人热泪簌簌。就是这样的心灵深层的探究,正是这种对人世深层的关爱,让画家将母性的温情、慈爱、伟大表现出来。
  “歌颂母爱,足以使他崇高,”罗丹说:“所谓大师,就是这样的人: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,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。”自从孩子来到世间,母亲再也不会关注其他,自己的青春、身材、容颜甚至心态都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改变,自己的手臂、手指会因为爱的付出而粗壮苍老。母亲,以自己单薄弱小的身子,用直接到近乎野蛮的爱护佑着孩子的成长。这就是画家孜孜以求的形象,倾情讴歌的真情,用一双敏锐的眼睛捕捉存记,用一颗透明的心灵熔铸美好,于平凡里见伟大,于细微处见崇高。
  《等我回来》则是画家对苦难矿工的表现,再一次感受到画家的悲情色彩,漫天的大雪,连根拔起的大树,眼望着苍穹、失去亲人的母亲、妻子和女儿的那无助的形象让人痛心。还有系列北川速笔,是画家采风行记,温馨可爱。然即此画作后一周便天灾横祸,北川易位狼藉。也就是在那时,“大灾大爱同时降临中国”,“从那天起”画家“停下了手中苦涩的画笔”。
  “给天使的承诺”则是尽显画家对美好事物的颂扬与讴歌。头戴花冠的少女,清纯、纤巧,妩媚、动人。或持编篮,或捧鲜花,或奏提琴,或摇团扇,或风中曼舞,或娉婷玉立;或沉思,或嬉笑,或扭身,或回眸,或娇嗔,或羞涩,姿态妩媚,风格曼妙,尽显画家扎实的功力,也张显着画家对生活诗意的渲染。通过画面,我们也会看到画家内心的痛苦与挣扎,时时表现出来的悲情意识。那颤抖的线条,那不遗余力地塑造与描绘,无不标显画家一种想竭力抚平现实带来的创伤的冲动,一种籍由劳动为人类、为生活创造美好的愿望。“画家,默默舔噬着伤口,把美和感动留给人们。”正因如此,画家笔下的少女越是清纯、越是美好,越是优雅,越是高贵。也越是让人忧伤,也越是让人留恋,也越是让人珍惜!
  除了“天堂有多远”有部分是1996年渐渐脱离水墨悲剧式创作以来的对于自己心灵超脱,追寻人间天堂的美好生活的新尝试,“艺术的力量”,“心碎与心醉”,“来自天堂的孩子”则都是2006年以后的新作。这些新作我们很少去关注它的技法,更多的是看到画家的思想、画家的追求和画家的晶莹美好的精神世界。
  勒米埃在他的《绘画》中写道:“速写是显示天才的时机,这时能看到画面生气盎然,激情洋溢。”那挥洒自如的线条,那淡色勾勒的润笔,不再拘泥于为创作搜寻素材的基础,而是像诗人那充满灵感的恣肆汪洋的草稿,在炉火纯青的技法引导下,自由地追逐自己的情感和创造思路。每一笔每一画,都恰如其分的展现了对象内在的心理和外在气质。他的整个创作仿佛趁热打铁,一气呵成。每一幅都是一个主题,每一幅都是一篇美好的文章,每一幅都是艺术家心灵活动的一个中心,不再把它固定于某一点,而是使它继续奔腾向前。画面气韵灵动,率意而为,丝丝精巧,线线严谨。随心所欲,出神入化,运用自如。这些画作也正是画家以西方造型为基础,融进东方审美情怀的独具玉水风格特色的“粉彩速写画”。
  安格尔曾追求那种“纯粹无条件的,对任何时代和任何民族、任何信仰都一样的美,对它的整个赞美包括过去、现在和将来,这是任何偶然事物都不能代替的艺术。”这样的艺术,在今世只有少数几位画家能做到,能去执着以求,蔡玉水就是这仅有的几位艺术家之一,他的艺术与高深莫测、冷若冰霜的当代说教无关,它是鲜活的生命,是直面的生活;它闪耀着人性的光辉,体现着恒久的价值。它也和一时的时髦追求,任何昙花一现的趣味毫不相干,这是伟大的艺术,是不朽的艺术,是人内心活动最高尚的表现。
  “一个不真诚对待绘画艺术的人,是绝不能成为好的画家的!”这就是画家的心灵写照。他真诚善良,心怀悲悯,执着以求。在他面前,一切的虚假都会无处容身,一切的邪恶都会销形隐遁,一切的尘嚣都会遏声匿迹,一切的浮华都会无言以对。“也许这世上本没有天堂和地狱的区别。天堂通向地狱,地狱通向天堂,只在人心的一念。”他的画作充满了感动,充满了爱,充满了希望,就像于混沌初始的世界射出的一束曙光,于戈壁荒漠一扇开向生命的窗子!
  “人的生命开始都是一样的,结束却各不相同,如果让我选择我的终结,我将紧紧抓住表现美好生命、讴歌大自然的忠实画笔……”
  他是一位歌者,一位忠实的只唱人间美好的歌者,他将心中的凝涩与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谐音,将万千的情愫变成了一曲潺潺细流。人们啊,是因为你喜欢他的歌唱,他才携带着歌集,走到了你的窗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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